在洛小夕期待的目光中,苏亦承缓缓开口:“我想跟你结婚,这个答案满意吗?” “洪山。”
苏简安不敢再挣扎,看着陆薄言强调道:“我们已经签字离婚了!”言下之意,他不能再对她做什么。 “……我不会。”
他们之所以这么急,是因为今天股市刚刚开盘不到一个小时,陆氏的股价就跌停了。 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陆薄言黑沉沉的双眸,他的眸底,隐忍着一股痛。
电梯很快抵达一楼,门刚打开,就有人在外面不停的嚷嚷:“里面的人麻烦动作快点出来,我们有急事要上楼!” 望着前方的高高的马路围护栏,苏简安想就这样撞上去算了,一了百了,不必痛苦,不必把陆薄言推向别人。
可没有哪一次,像这次的脚步一样沉重,每迈出去一步,就有一把刀插到心脏上似的,痛得无以复加。 十四年前,陆薄言还是只是一个翩翩少年,他的背还没有这么宽阔结实,更没有漂亮分明的肌肉线条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陆薄言才从紧绷的状态中恢复正常,揉揉苏简安的头发:“去洗澡。” 最后五个字,他特意加重了语气,明显在暗示某种运动能很好的结合放松和运动。
萧芸芸出于职业本能,在心里想到了最坏的可能:苏简安流产,失去孩子。 “反正和谁结婚都一样。”秦魏无奈的耸耸肩。
苏亦承像被人一拳打在心脏上,“小夕……” “不至于!”洛小夕忙忙否认。“就是……想激怒他。”认真的想了想,得出一个结论:“可能我还在生他的气吧,我只是在泄愤!”
闭了闭眼,试图让自己清醒,头晕目眩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,他的理智和意识正在被一寸一寸的吞噬。 苏简安双颊更热,果断的捂住陆薄言的嘴巴,狠狠踢开他的腿,陆薄言也有意放水,让她轻而易举的从床上滑了下去。
六年前,陆薄言收购了这个酒庄。酒庄的气候和土壤条件都非常好,天生的葡萄种植地,几年内迅速打响知名度,出产的红酒被列为波尔多几大名酒之一,酒庄更是被评为最美的酒庄。 这表情……真是怎么看怎么倍有深意。
“……” 洛小夕烦躁的摇下车窗,偏过头,“只能说你不懂得欣赏我的姿态!”
苏简安垂下眉睫。 “我表姐要找洪庆,所以和你提起康瑞城了是吧?”萧芸芸恍然大悟,恳求洪山,“洪大叔,不管你知不知道洪庆在哪里,都请你帮忙打听一下,毕竟你跟他是老乡。只要找到洪庆扳倒康瑞城,我表姐就能回到表姐夫身边了。”
两人陷入胶着,这时,床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,是刘婶送早餐过来了。 时间还很早,民政局里却已经很热闹了,结婚登记这边坐着一对对互相依偎耳鬓厮磨的小情侣,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空气里都漂浮着甜蜜的味道。
助理很快下来接她,领着她进了穆司爵的办公室。 苏简安早已没了刚才冷漠决绝的样子,蹲在地上,小声却绝望的呜咽着,像一个面临屠刀却无法反抗的小兽。
但许奶奶年纪大了,苏简安不想让她再操心晚辈的事情,报喜不报忧。 他第一次开口求人帮忙,女生当即就打电话让人送了那个布娃|娃过来。
家里的供暖24小时不停,一回到家就暖烘烘的,但她还是喜欢赖着陆薄言。 他低下头来,未说出的台词已经不言而喻。
他一度想拆了那家医院,又怎么会愿意在那里养病? 正想着,苏简安突然打来电话,他带着疑惑接通,只听了第一句,抓起车钥匙就狂奔出门,连家门都顾不上关上。
“妈!” 安眠药吃完后,每天晚上都是这样,她总是想起他过去的日子里跟她说过的一句句无关痛痒的话,想起他的拥抱和亲吻,想起短暂的有他的日子。
“爸爸,你醒醒啊。” 虽然没有流血,但伤口还是被金属擦破了皮,喷雾一喷上来,舒服的清凉和刺痛感就一起袭来,苏简安咬着牙愣是连哼都不哼一声,只是用手护着伤口。